培斜问“名”
从背畲到贝畲,再到培斜,完成了这方水土之方人历史脚步的雄健跨越!
培斜问“名” 宋客
我喜欢培斜。 喜欢这方水土这方人的情怀及其奋斗。 培斜村就是挂在龙岩中心城市项脖上的吊坠,晶莹剔透,玲珑曼妙,在闽西大地散发着幽幽的琥珀光;给美丽山城平添了一份贵气。 培斜之名让人耳熟能详。然,培斜之名却又成为我培斜之行的心底追问。我觉得,我要弄清培斜的来龙去脉,才是对这片人文山水的最美礼赞。 或问,培斜现有人口。答,236户760人,主要有华、赖、余、倪、吴五个姓氏,而华、赖、余是大姓。 据介绍,培斜村包括培斜、外培斜、小溪庐三个自然村。群山环抱,浓阴覆郁,古木参天,草树纷生,森林覆盖率达83.7%,“松下问童子,言师采药去。只在此山中,云深不知处。” 我想,当年的贾岛是不是就来到培斜村,而发出“寻隐者不遇”的喟叹。 培斜长者说,我们这里呀,毗邻319国道,地势是南高北低,以至集万山灵气的激越溪流成为小池溪的源头之一,当然,也成为龙津河的源头。 对于闽西风土,大凡嵌于“斜”字的地名,我总要把它往“畲”的核心旨意上猜想。因为,畲民是早期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,刀耕火种,狩猎为生,与汉民族融合同化后,这些带“斜”字的地名只能是当地聚落留在大地上的最后印记。 培斜也不例外。 查阅明嘉靖三十七年(1558)《龙岩县志》记载,果然应验。培斜为当年龙岩县铁石乡龙门里上龙门社的聚落之一,“小池社聚落有七,曰:黄邦、黄畲、余炉、背畲、南山、河坑、均园。”“背畲”即为今之“培斜”。这一信息说明,应是明嘉靖三十七年之前,培斜就有人开发、定居,实际情况可能是畲民在这里耕作狩猎,最后迁移,不知去向;也可能是周边汉人迁入,与畲族通婚,共同开发,文化同化;也可能是畲族文化完全融入汉文化,成为龙岩文化的一个因子。从龙岩当年带有“畲”字地名的聚落看,共有11处,如“小池社:黄畲、背畲”,“大池社:洪畲”,“上坪上社(今曹溪):颜畲、新畲”,“苏坂社:郭畲”,“孔党社:冯畲、杨公畲”,“小溪社:余畲”,“香寮社(今漳平):罗畲、百种畲”,说明龙岩的畲民还是蛮多的。 又据民国三十四年《龙岩县志》载,“小池乡统保十二,计1338户,男3412人,女3793人”,统辖“南星、南光、贝畲、卓然、兴贵、汪洋、璜溪、山美、赖邦、源石、黄陂、儒芦”等12保。“保”相当于现在的村落。可见,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,“背畲”又称为“贝畲”。 什么时候始有“培斜”之名?又据1993年5月出版的《龙岩市志》记载,“民国十八年6月至民国二十年7月,民国二十一年4月至11月,小池区苏维埃政府成立,辖南山、培斜、卓然、汪洋、赖邦(璜溪)、何家陂、儒芦等乡苏维埃政府。”由此可见,“培斜”之名应该是苏维埃政府所改。 换句话说,是苏维埃政府改“贝畲”为“培斜”,这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“畬”“畲”,本指播种前,焚烧田地里的草木,用草木灰做肥,俗称“积肥”;唐刘禹锡《竹枝词九首》即有“山上层层桃李花,云间烟火是人家。银钏金钗来负水,长刀短笠去烧畲”的诗句,说得就是活跃在闽浙粤山区的原住民烧畲积肥的情状,同时也指畲族,古汉语 “畲”写作为“輋”,当地口语念成“qia”;“斜”,在唐代以前也读着"qia",加上培斜村地势南高北低,用“斜”字作地名,更能体现其中地貌;而把“背畲”“贝畲”之“背”、“贝”改为“培”,本意指给植物或墙堤等的根基垒土,引申为培训、培养、培植、栽培之意,没有比新生政权所赋予的愿景更恰当的意向了。 因而,“培斜”之名不但成为地名标识,更成为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注脚。 培斜村支部书记华锦先说,他的上祖是从江苏无锡迁至宁化,再迁至连城姑田,复迁上杭圭竹坑,最后才迁至培斜的。华姓如此,其他姓氏大概也应如此。 在传统农耕社会,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。因此,在选择居住地时,“柴(樵)近水便”的深山湾坳,不但为人们提供耕作的便利条件,也为人们避免兵燹袭扰、求得安生的功利选择。在培斜村落,地处深山老林的九庐溪,便是这种趋利避害心理的本能反应。也正是地处万山丛中的偏僻环境,哺育了闽西老区“二十年红旗不倒”的标高,一处处革命基点村成为闽西人民坚持革命最坚强的堡垒。培斜村的红色印记,显得多么耀眼! 只是随着近代以来社会生产力的发展,培斜聚落的生存状态翻开了新的一页。特别是毗邻319国道的优势,造就了今日培斜村层层叠叠的荣誉,“中国竹凉席加工基地”“中国淘宝村”“中国美丽休闲乡村”等,成为人们引以为傲的金字名片,闪耀在闽西发展史上的长廊,辉映在南中国绚烂的天空! 从背畲到贝畲,再到培斜,完成了这方水土之方人历史脚步的雄健跨越!
编辑:赖德炎 监制:陈寿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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